第二十章 以家族名义抢？
陆羽要上山，陆勇陆小月自然跟上，陆大壮犹豫了一下也小跑过去。
他娘李桂云偷偷给他说，想吃好的就厚着脸皮跟着陆羽。
陆羽慢悠悠走在山道上，自从捡到山鸡和狍子后，他的欲望阀门就越来越高。
野鸡蛋对他来说，没有那么急迫了，晚一些去，说不定野鸡还能多下几个蛋呢！
陆勇却很兴奋，一脸期待，眼睛时不时地向着湖边瞅。
昨天他们下了套索，他内心是很希望能套中只野鸭，这样就不会显得自己太没用。
陆羽先去了湖边，湖边静悄悄的，如同情报中一样，野鸭都在湖中心游荡。
见到他们也没有马上振翅飞走，而是继续觅食。
“中了，套中了！”
突然，芦苇荡里传来陆勇惊喜的叫声。
陆羽转身，看到陆勇手里抓着一只绿头野鸭，一脸兴奋。
那野鸭目测有三斤左右，肥墩墩的蒲扇着翅膀。
再看向地上其余四个套索，套索里的草籽完好没动，看来就是这只蠢鸭贪吃被套中，其余野鸭一见都吓跑了。
还是经验少了，应该分散点就好了。
陆羽暗暗叹息。
陆勇用草绳将野鸭捆住扔到竹筐里，一脸崇拜看向陆羽：“小羽，你这手艺太棒了，今天又有肉吃了。”
说完，指着湖里游荡的野鸭群，眼睛里是压抑不住的野望：
“小羽，你今天把套索的技术传给我，我发誓一定要将湖里的野鸭都抓干净，咱家一天吃一只！”
“噗哧。”
陆羽乐了，这个愿望还真是很朴素。
只是，野鸭虽然听不懂人话，但是人家也不傻，看见同伴被套索抓住，它们就会提高警惕，想用同样的方法去抓，成功率会越来越小。
“晚上又有肉吃了。”
陆大壮盯着野鸭流口水。
“大壮，套索是我哥下的，你没出力，只能吃鸭屁股。”
陆小月不满地瞪了陆大壮一眼，她年龄虽小，但已经有了李秀兰的影子。
陆大壮低着头撅起嘴：“我也不会下套，只会出死力气......要不我捡一堆柴?”
陆羽拍了拍陆小月的脑袋：“大壮是你哥，咱家刚搬到庙里，三叔送了粟米，又帮我们修葺了墙壁，不然咱们晚上还得挨冻。”
陆小月低下头，手捻着衣角：“大壮哥，那晚上我把我的鸭腿给你吃，你不要生气......”
陆大壮嗯了一声，摇摇头：“鸭腿还是给羽哥吃，我喝点肉汤就好了。”
陆羽看出陆大壮心里还是有些芥蒂，拍拍他的肩膀：“等会要去那边山谷找野鸡蛋，你找仔细点，说不定能找很多野鸡蛋，拿回去给你爹你娘吃。”
陆大壮眼睛一亮：“羽哥，哪有野鸡蛋？你放心，我一个野鸡蛋都不会放过。”
说完，又摇摇头：“野鸡蛋不能带回老宅，爹娘吃不上，都进大伯父大伯母的肚子里了。”
陆羽嘴角抽搐，老宅的生态就是这样，陆大壮都知道不往家里拿东西。
“我昨天在南坡看到有一群野鸡，推测那边应该有野鸡窝。”
陆羽手一挥，领着他们来到南坡，假装成一个老练的猎人在附近转了一圈，然后一点点的接近目标。
灌木丛是在山谷一处凹陷，四周都有石壁挡风，阳光直射下来，比起其他地方要温暖一些。
陆羽走近，目光向着灌木丛里扫了一眼，果然看到一些杂草组成的草窝，青白色的蛋壳隐隐出现。
“那是不是野鸡蛋？”
陆羽向着灌木丛一指，陆大壮抢先扑过来。
他也不顾灌木刺多，双手一扒，将灌木拨开，露出里面的草窝。
“这么多野鸡蛋！”
几十个野鸡蛋暴露在众人视野里，陆勇忍不住惊叫。
不用陆羽吩咐，陆勇陆小月自动就跑了过去，将杂草拨开，捡拾起野鸡蛋。
几分钟后，附近的灌丛丛被扫荡一空，只剩一片狼藉。
“哈哈，丰收了，一共三十个野鸡蛋，换成钱能买三十多斤粟米！”
陆勇看着一筐子的野鸡蛋眉开眼笑。
古代人意识里，野鸡蛋比起家养鸡蛋更加有滋补作用，是城里老爷们才能吃的珍品。
普通鸡蛋一个能换一斤粟米，野鸡蛋更值钱些，一个野鸡蛋能换将近两斤粟米。
猎人们捡到后，根本不舍得吃，都是拿到集市上出售。
“羽哥，我刚才捡了十个！”
陆大壮生怕陆小月嫌弃自己没用，还把扎出血的手伸出来。
“大壮，非常棒，晚上鸭腿给你吃！”
陆羽拍拍陆大壮。
“切，好像谁的手没血一样！”
陆小月扭过头一脸不屑，不服气地晃晃自己的手，上面也满是细小的血点。
陆羽一阵心疼，捡个野鸡蛋又不是拼命，慢点捡根本就不会带伤。
家人是穷怕了，见到野鸡蛋眼睛都红了！
陆勇背着野鸭，陆大壮背着野鸭蛋，一行人沿着崎岖山路一点点向下走......
陆羽等人走下山道后，一处草丛里冒起一个身影，正是周顺。
“陆羽，这家伙的运气也太好了，随便在山上转一转，就能捡到野鸭和野鸡蛋？”
周顺喃喃自语，悄悄地跟了上去。
老槐树下，村民们蹲着，边吃饭边聊天，目光却不时瞟向山道。
自从陆羽从山上猎到山鸡和狍子后，他们就已经养成了一个习惯，那就是午饭时聚集在这里，看看陆羽又从山上猎回来了什么。
人群里，一个青衫模样的中年人特立独行，挺直了身子，不停将目光看向山上。
偶尔回头看到蹲在地上的村民时，眼睛里才流露出不屑和读书人特有的傲慢。
正是陆羽的大伯父陆明轩。
“看，他们下来了！”
不知道谁喊了一声，村民们立刻就站了起来，向着陆羽四人围了上去。
“陆羽，今天又猎到什么？”
“哇，这么肥的野鸭，可以吃好几天了！”
“筐子里怕不是一只野兔？”
村民们用火热的眼神扫视着野鸭和陆羽背上的竹筐，感觉自己碗里的饭都不香了。
陆羽笑了笑，将竹筐打开，露出里面的野鸡蛋。
“野鸡蛋啊，我以为是野兔呢。”
“陆羽，你今天运气没那么好了。”
“野鸡蛋也能换几十斤粟米了，就是比狍子还是差的远。”
看清是野鸡蛋后，村民们一阵失望，四散开继续吃饭。
陆羽微微一笑，当没听见，野鸡蛋很差吗，不比吃野菜粥强？
陆羽发现今天围观的人少了很多，陈有田也没在。
经过旁边人的谈论，才知道是那三家买了宅院需要人手维修打扫房屋，村民闲不住都过去帮忙，去混一口饭吃。
陈有田据说是一家姓罗的大户想要购买良田购买粮食，陈有田去给他家张罗去了。
陆羽一想也挺好，这样自己家就没那么多人关注了。
“小羽，这是山上捡到的？”
陆羽正要走，一个声音叫住了他。
“你怎么在这？”
看到陆明轩，陆羽的眉头皱起。
陆明轩笑眯眯的注视着筐子里的野鸡蛋，又看了看野鸭，贪婪的眼神都快要凝成实质。
"大壮，这只野鸭是你打的吗？"
陆明轩不理睬陆羽，他明白陆羽不好对付。
陆大壮低下头摇头：“野鸭是羽哥抓的，我只是捡了几个野鸡蛋。”
“哦，捡了几个？”
陆明轩一阵失望。
最近老宅越发的困窘了，野菜粥都供应的不是那么及时，他的眼睛都饿的看啥都发绿。
要不是如此，他也不会撇下读书人的体面和一群泥腿子混在一起。
他就是想趁着陆羽在山上打猎回来，看能不能讨点便宜。
如果只是陆羽一家，他也不敢，陆大壮的存在却是让他生出了想法。
可惜陆大壮这小子太笨，理解不了他的意思。
“十个！我双手都扎烂了呢。”
陆大壮骄傲的双手伸出来比划。
“十个！不少了！”
陆明轩眼睛一亮，转头看了看身后。
村民们都笑嘻嘻的看着这场家族闹剧。
只有陆小月，陆大壮还没意识到发生什么。
“陆羽，你听到了没？大壮捡到了十个，你把野鸡蛋都送到老宅吧！”
陆明轩洋洋得意的下令。
陆羽眉毛一挑：“凭什么？”
“凭什么？就凭陆大壮是老宅的人，没有大壮你能捡得到野鸡蛋？”
陆明轩昂起头。
"对呀，人是老宅的，鸡蛋就应该送到老宅！"
“做人不能忘本，陆羽，赶紧送去吧？”
“那只野鸭也应该送去，没有你爷爷奶奶，你能来到这世上？”
村民们也开始起哄，他们已经嫉妒的内心扭曲，看不得半点陆羽的好。
“陆大壮，你个叛徒，以后不许跟着我们上山！”
陆小月明白过来，一跺脚，怒目瞪着陆大壮。
她人小，没那么多弯弯绕，心里有什么就直接说了出来。
“羽哥，我......”
陆大壮终于醒悟过来，自己成了大伯父打击陆羽的一把枪。
“陆明轩，你还要脸不？”
陆羽盯着陆明轩。